第98章跑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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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跑了
江翹回去之後大說特說了特區的繁華。
說了那邊的遍地黃金。
說了很多鼓動的話。
王鵬飛一開始是心動的,但是聽得多了之後,他又冷靜下來了。
“你別說了,我不會去的。”
他冷笑:“我當初就說過了,我不會下海的,我現在很滿意!”
他再攢攢資歷,就可以升職了。
為什麽要去到外面從頭再來?
從擺地攤開始?
那也要進貨的資本。
他哪來的那麽多錢?
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廠裏按月拿工資。
出去闖蕩了,一無所有了怎麽辦,風險太大了。
江翹臉都綠了:“你就是個廢物!連拼搏的勇氣都沒有,咱們家不說多富裕,攢攢總有一筆可以讓你拼搏的錢,而且你擔心什麽,你出去闖蕩,我不是在廠裏上班嗎?”
這樣他們家裏就會一直有一個可以提供穩定收入的人。
孩子年紀也大了,兒子要考大學了,很快女兒也可以嫁人了。
她已經看好了人選。
那是一個可以幫他們的好女婿。
被人指著鼻子罵,王鵬飛臉色同樣難看:“你說我是個廢物,你當你自己就不是了,你又有什麽用?連你工作轉正都要大女兒幫忙,你不是廢物是什麽,你羨慕特區的繁華,你沒有手腳?”
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:“你自己去,我不會攔著你,你要是能夠混出頭來,我把你當祖奶奶一樣供著!”
江翹不敢置信:“別人家都是男人去闖蕩,有女人去闖蕩的嗎?”
王鵬飛:“怎麽沒有,江景瑜不就是?”
江翹氣笑了:“那你不看看她的男人,有他給她提供了堅實的後盾,不然她怎麽能把生意做這麽大,不定有什麽暗地裏的骯臟交易!”江翹不吝用最黑暗的想法去想他們的關系。
江翹突然懷疑的看著他:“你還提起她,又後悔了?再惦記也沒有用!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,你就死了這份心吧。”
王鵬飛呵呵:“這話我也送給你,你也死了這份心吧,你就只有跟我綁在一起在泥裏掙紮的份!”說到後面,他的臉都在扭曲。
江翹的逆反心理上來了:“好啊,我去就我去,你走著瞧!”
王鵬飛根本就不相信,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,她要是有這個膽子早就去了。
而且特區,當他不知道那個地方嗎?那裏聽上去是很繁華沒有錯,但也有自己的生物鏈。
要是有點什麽,指不定在路上人就沒了。
王鵬飛:“你別總是看著別人下海了就以為自己下海也能賺到大錢,他們是之前就做好了規劃的,要麽有人,要麽手裏有一定的資源,你有什麽?”
她什麽都沒有。
很可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那樣損害的也是他們家的集體利益。
江翹一呆,看來他是有想法的,於是她改變了策略,放緩了語調:“鵬哥,你先別急著下定論,先去看看,我們去一趟也不用多長時間,找個休息日過去,不行的話回來還可以正常上班。”
王鵬飛嗤笑一聲,“你還要我說多少次,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,你自己想去的話我不阻止你,不過你要好好想想你這份工作怎麽來的?”
連轉正都不行,還想出去闖蕩?
“你只盯著那些風光的人看,你忘了劉二?他出門一趟,身上的貨全都沒了,還欠了一屁股債,現在天天起早摸黑到各個地方撿破爛。”
“你想要賣什麽,你能賣什麽?路上遇到了突發情況怎麽處理?你都想過了沒有。”
江翹懵了。
賣什麽?
他上輩子發家一開始是做什麽的來著?
應該是賣吃的,賣廠裏的這些吃的嗎?
這些所屬權也不是她的。
她難道要偷廠裏的東西?
要是被抓到了怎麽辦?
那樣她就完蛋了,偷公家的財產不是一個小罪名。
“我想想,我好好想想。”
她能做什麽?
擺攤進貨賣東西?
這樣太辛苦了,來回在火車上奔波。
而且她也記得,這個時期是有些亂的。
她現在也還在育齡,要是運氣不好,指不定還會被帶到深山裏去給那些去不起媳婦的男人生孩子。
她要不去進貨買些小玩具?
或者衣服。
她知道衣服很能賺錢,應該說女人和孩子的錢最好賺。
只是她算了一下自己的資金。
家裏的存款真不多。
既然這樣,她加緊了小女兒的婚事。
等到收到了小女兒的彩禮,她的準備資金就充足了。
也就在這個時候,她的小女兒王珍華跑了。
她也跟著聽到了媽媽描述特區的繁華,爸爸沒有心動,她心動了。
她想要離開家裏。
她勇敢的付出了行動,從家裏跑了出去。
她還拿了一些錢,這個錢不多,足夠她買一張車票並且在特區安頓下來了。
她不想嫁給媽媽給她找的人,對方年紀比爸爸小不了幾歲,她也不想跟大姐一樣過著一點都不開心的生活。
媽媽說大姐被姐夫照顧得好好的,說她享福了,王珍華看不到。
她只看到了大姐和繼子相處的焦頭爛額,還有被她婆婆壓制的死死的抑郁,讓大姐飛快的蒼老。
現在媽媽又想把她嫁給一個暴發戶,說是一個白手起家成了萬元戶,了不起的人。
說起來很風光,但是她進門同樣是要做後媽。
她不想過這樣的生活。
王珍華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過什麽樣的日子,但是她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。
所以她離開了。
王珍華在家裏沒有什麽存在感。
或者說,兩個女兒在家裏的存在感都不高。
只是在家裏沒有人做飯,衣服也沒有人洗,回到家裏什麽都沒有的時候,江翹還沒有發現什麽不對:“這個丫頭跑哪去了,她多大了還這麽不懂事,家裏的活都不幹了嗎?”
“王珍華!你去哪了?”
她喊了好幾遍,沒有人應答。
江翹叉起腰:“這死丫頭!”
她爸不讓她省心,她也不讓她省心!
學什麽不好,偏偏學了她爸這讓人火大的舉動。
直到天黑了,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,她還沒有回來的時候,江翹去問了鄰居。
“沒有看見她啊。”
“我早上看著她好像出廠裏的。”
“不知道去哪裏了,沒有說。”
“她當時手上好像還拿著包袱。”
“什麽?!”
江翹急匆匆回家裏一看。
小女兒的衣服都不見了。
還不見了她爸的一身衣服。
她藏在櫃子裏的幾十塊錢也不見了。
江翹:“!!!”
她一口氣沒上來,就這麽暈了過去。
等到她掙紮著醒來,立刻就哭喊著去報了警。
王鵬飛的臉色難看:“等她回來了,我打斷她的腿!”
他在這裏放著狠話。
江翹也跟著道:“等找到她了,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,她居然還敢離家出走!反了天了。”
“我看她能跑去哪!”
他們兩個都以為孩子跑不遠,結果從警察那裏得知,她坐上了火車,也不知道是南下還是北上了。
江翹:“……”
她又暈了一次。
她快瘋了。
她居然就敢這麽上了火車?
她知道火車去哪裏嗎?
她知不知道外面不是家裏?
王鵬飛:“她是不是去了特區?你之前一直說特區哪裏哪裏好。”
江翹覺得有道理,撲上去跟警察哭求:“我女兒估計是去特區了,她還不滿十八歲,你們一定要幫我們把她給找回來啊。”
她一邊哭,一邊想著接下來怎麽辦。
她已經收了彩禮了,幸好那筆錢她藏得深,沒有被她看到。
現在人不見了,彩禮還能留得下?
除非盡快把人給找回來,然後讓她乖乖的嫁人。
但是這個很有難度。
他們發現的太晚了,都不知道她具體上的是哪一班車,是南下,還是北上?說是特區,也只是猜測。
全國這麽大,要是她存心躲,一時半會還真不那麽好找。
她可真是膽大啊,就不怕路上出點什麽事?而且她還沒有身份證明。
江翹想到這裏就是一陣咬牙切齒。
她哪裏對不起這個女兒了?讓她就這麽跑出去?
長這麽大了,都沒有怎麽打過她,給她吃給她穿讓她上學,還幫她找了個好人家,要是她爸爸真的不能順利發家的話,她嫁的人也能給她很好的生活。
這明明是讓她去享福的。
她怎麽就不知道自己的一片苦心?
這個事情跟江景瑜沒有關系,但是因為她們之前的糾葛,一發生點什麽大的事就很容易傳到另一邊,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,某種層面上讓她們的消息很“暢通”。
江景瑜聽到了這個消息並不意外,有了江翹大女兒的例子在前面擺著,她會利用小女兒並不奇怪。
相比較起來,她更欣賞她小女兒這種抗爭的行為,只是希望她是有計劃的行動,不是沖動行事,她能夠安全的到達目的地,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至於說一直找不到人,江翹她把彩禮退了,又因為手上沒有那麽多錢,就在易水縣起早貪黑擺攤賣東西,這點江景瑜聽過了就算了。
她要擺攤就擺攤。
江景瑜還挺期待的,她能做到什麽地步?
跟她分享八卦的是宋玉林。
他們一直還有聯絡,她還是在小學裏當老師,這麽多年了,縣城裏的事基本上她都知道。
就她說的,江翹擺攤的事並不順利。
她是買了自行車的。
可以在鄉下買東西回縣城賣,這點全國各地很常見,最多的就是鄉下收雞蛋和雞鴨之類的家禽來去城裏賣,賺的多一些。
但是在他們縣城,這些家禽是不缺的,他們可是養殖大戶,所以這點是不行的。
或者說就算行,也很辛苦,不值當。
所以她瞄準的是從鄉下收山貨。
只是真正的山貨,村裏的路一般都不好走,她吃不消,又摔了兩回,她這個生意就宣布結束了。
江景瑜:“……”
就這、就這?
放棄的是不是太快了一點?
——
顧晟在首都上大學,他和雙胞胎妹妹顧熙是校友,不同的專業。
下課的鈴聲響起,老師收拾書本離開,大家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這個教室,準備去下一個課堂上別的課。
在他起身的時候,還有個女同學過來了。
在眾人的註視下很羞澀的問他,“我對那節課也有興趣,我想去聽一聽,我們一起走好嗎?”
以往的經驗告訴顧晟,如果他不拒絕的話會有糟糕的發展。
他擺出禮貌的微笑,婉拒了:“我跟我舍友還有點事。”
舍友們:“……”
其實也沒有什麽事。
但是經常會被動的有事。
他們也習慣了。
唉,這個看臉的世界啊。
上完了上午最後一節課,到了午飯的點了。
大家蜂擁向食堂。
有人提議:“說要不出去吃?”
這話得到了一致讚同。
“出去吃什麽?”
他們宿舍幾個人因為家裏的條件都還可以,沒有特別拮據的。
偶爾吃頓好的,不用太顧忌。
他們宿舍六個人,有四個人提出想吃串串。
少數服從多數。
他們提出要去吃串串,顧晟也不好說自己不去,就跟著去了。
這家串串店就在他們學校門口那條街上,這裏開了很多家吃的,這家串串店是最大的幾家店之一。
地方大,上下兩層,食材還很多。
到了這裏先看位置。
人很多,等了一會兒才有位。
一坐下來,立刻就開始拿串串了。
吃串串怎麽能少得了丸子、海帶、雞蛋、火腿腸、鴨血、粉絲呢?
先把這些都拿了一大串,才去挑青菜。
和其他的鮮肉。
這種可以自己看著火候來。
這些他們來這裏吃過很多回了,自己熟練的加辣椒醬或者麻醬,或者番茄醬等等。
顧晟還點了一份涼皮,店員聽到了,應了一聲。
顧晟四下看了看,這個店媽媽讓他們兩個有空的時候註意著些,主要管的還是顧熙,媽媽說這裏開這家店也有讓妹妹積累經驗的意思。她看了一下菜單,又加了一個酸梅湯。
酸梅湯是直接凍在冰櫃裏的,一說要,立刻就拿了一壺出來,每個人倒一杯,冰冰涼涼的喝下去,特別爽快。
“哐當”一聲,聽到了有硬物撞擊到鐵盆的聲音,順著聲音看了過去,是在風扇的前面放了一塊鐵盆,現在鐵盆裏的冰塊融化了,又放了一塊新的,被風扇一吹,那股涼氣就會被順著散開,降低店裏的溫度。
等買了空調就會好很多了,但是現階段買空調支出太大了。
空調,貴。
吃了串串,滿足的又點了一碗綠豆湯,喝完了,這才慢悠悠的頂著高溫回去,太陽高掛,空氣好像都被太陽曬得變形了。
這種時候就恨不得立刻來一場大雨。
把溫度降下去。
到了晚上下午的課上完,其他舍友去飯堂,這回顧晟就不跟著去了,他要回家。
他去顧熙的教學樓下等她,沒多久就出來了,她身後還隱約跟著幾個男同學,被顧晟的眼神一掃,就自己後退了。
在顧晟的面前,沒有幾個還有雄心豹子膽,就算想獻殷勤也不能挑這種時候。
他們騎了自行車回去,在回去的路上,看到了鹵味,停下來買了一份鹵牛肉回去。
回到去的時候,外婆正在廚房裏做飯,外公能抱著小楠楠,顧熙接過來:“楠楠,你今天乖不乖?”
“啊——”小娃娃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盯著她瞧,然後露出個笑容,更可愛了,讓顧熙看的心花怒放。
“楠楠,你真是太可愛了!”
葉紅秀端出菜來:“你們去洗手,你們小舅媽說她今天要加班,不回來吃晚飯了,不用等她。”
顧熙:“小舅媽真的好忙啊,我好像好幾天沒有看到她了。”
葉紅秀:“她前兩天中午的時候回來了,你們不在。”
忙,那是真的忙。
江明智:“她那個項目好像說是什麽關鍵時候,忙過了就好了吧。”
他也不懂,只知道現在是要緊的時候。
那他們這些家人就更應該做好後盾,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。
顧晟把買的鹵牛肉拿出來,這種熟食直接裝盤就是一道菜。
葉紅秀喜歡在吃飯的時候關心外孫的學習情況。
問他們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兒。
知道沒有什麽這才安心。
看她一直在問這個,江明智提醒道,“女兒打電話來了。”
葉紅秀一拍腦門:“對啊,你們媽媽的電話來了,說是明天會坐飛機過來,好像說是有什麽事兒。”
顧晟:“媽有沒有說是什麽事兒?”
葉紅秀:“好像是要和和什麽人見面,對方後天的飛機來首都。”
這樣有限的消息,雙胞胎也沒法知道是什麽情況,說話間,就把飯菜都消滅的一幹二凈。
葉紅秀就喜歡看到他們吃空盤的樣子,不過因為每回都吃的這麽幹凈,她還又擔心他們是不是沒吃飽,“真的吃飽了?”
顧晟就差打飽嗝了:“真的吃飽了。”
葉紅秀:“好,那你們先在這邊待一會兒還是回去寫作業?”
顧熙:“回去寫作業,我有份報告要寫。”
他們兩個並不住在他們小舅這裏,小舅這裏三個房間不夠住。
他們兩個年紀也不小了,不像小時候還能在一個房間住,所以後來就租了小舅同事的房子,不遠,就上下樓,他們兩個去那邊住。
這樣子又能住得寬敞,離得也不遠。
至於對方為什麽會有房子可以出租?
這就類似於小舅的情況,他被外派出去了,家裏人各自有工作,隨著工作的調動住,這裏自然就空下來了。
他們要回去寫作業,葉紅秀當然不會攔著,不過突然她來了一句,“你們寫作業就寫作業,寫完了不能跑去跳舞啊,別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,現在還是晚上。”
葉紅秀很看不慣某些人,跳舞跳得都瘋魔了。
真是讓人不懂,跳舞就有這麽大的魔力?
“你們要跳舞,就在家裏跳,家裏又不是沒有錄音機,也有卡帶。”
顧熙:“外婆,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,知道怎麽做,不過你怎麽突然提起這個?”
葉紅秀:“我今天去買菜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人,她家的孫女就是很喜歡跳舞,天天跑去跳,然後那個姑娘就被不懷好意的混混給盯上了。”
她省略掉了不少內容。
告誡的意思傳達到了。
雙胞胎都懂,純粹唱歌跳舞的地方當然有,但像奶奶說的那種情況也不罕見,他們兩個都去過,當時有一回還直接把來搭訕的惡心人給教訓了一頓。
之後覺得麻煩就沒去那種地方了。
顧熙保證:“外婆,知道了。”
因為媽媽要來,他們在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心情都更踴躍了幾分,還引起了同學的打探。
“怎麽看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,發生了什麽好事兒嗎?”
顧晟周邊的人都豎起了耳朵。
這點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,“我家裏人今天來首都。”
舍友:“哦哦,原來是這樣,怪不得看你這麽高興。”他還以為他是有了別的好消息呢。
“你家裏人什麽時候到,咱們門口有個擺攤賣涼拌菜的,你晚上回去的話可以買一些回去,攤主很好認,剃了個大光頭,那一手涼拌菜真是絕了,我昨晚出去的時候看到了,就試探的買了一點,吃撐了,真的很好吃。”
聽到舍友這麽大力推薦,顧晟表示自己記下了。
在下午放學的時候看到了,買了一些涼拌菜回去。
這也是他看著對方也是個愛幹凈的人,雖然有句話叫不幹不凈,吃了沒病,但有些出來擺攤的是真不註意衛生,看著那樣子就吃不下去了。
相對應的,註意衛生的人,在不知道味道的時候,這就成了他是否購買最重要的條件。
他們兩個都沒有耽擱,回到了家裏看到媽媽已經在了。
顧熙直接就笑著坐到了媽媽的身邊,挽上媽媽的胳膊,“媽媽你什麽時候到的?”
江景瑜拉住她的手:“比你們早兩個多小時到這裏。”
顧晟坐到了另一邊:“媽,你這回能在首都待多久?”
江景瑜:“三五天,說不定,先看看吧。”
三五天的時間也不短了。
“你們有遇上什麽情況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在你們學校門口開的店怎麽樣?你們不用天天去看,應該也不至於一個月都不去一回吧。”
顧晟:“沒有,我前天還去那裏吃飯了,生意挺好的,我去的時候滿座,等了一會兒才有位置。”
顧熙:“我是昨天去吃了,沒有什麽胃口,就去那裏吃了一碗涼粉,夏天吃這些東西才有胃口。”
說到了吃的,顧熙想要表現表現:“媽媽,你也累了,今天想吃什麽我來下廚。”說著顧熙打開了冰箱,然後被顧晟給擠到了一邊去,“我的廚藝更好,我來下廚,媽,我學了一個鍋包肉,明天做給你嘗嘗。”
這場景看得葉紅秀都酸了。
“平時不見你們對我們這麽好,真是見得多了就不值錢了。”
顧熙拉上了外婆的肩膀:“哎呀,外婆你平時想吃什麽,我們也有做呀,你這樣說那我可就傷心了。”
顧晟:“外婆,來嘗嘗這個涼拌菜,我同學說很好吃……”
等到江景瑜忙完了,看著有時間,沒什麽事做,就去了他們學校裏,看看他們在學校是什麽樣的。
她因為休閑,穿的是現在很常見的牛仔褲,還有白襯衣,顯出了她依舊苗條的身形。
當她去到學校,然後到了兒子宿舍樓下,請宿管阿姨叫一下他的時候,那宿舍阿姨還以為這又是一個來找他告白的女同學,她見的不少了,勸她:“好不容易考上了這麽好的大學,應該珍惜這樣的生活才是,唉,時代不一樣了,現在的女同學啊,更開放了。”
江景瑜:“……”
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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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翹回去之後大說特說了特區的繁華。
說了那邊的遍地黃金。
說了很多鼓動的話。
王鵬飛一開始是心動的,但是聽得多了之後,他又冷靜下來了。
“你別說了,我不會去的。”
他冷笑:“我當初就說過了,我不會下海的,我現在很滿意!”
他再攢攢資歷,就可以升職了。
為什麽要去到外面從頭再來?
從擺地攤開始?
那也要進貨的資本。
他哪來的那麽多錢?
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廠裏按月拿工資。
出去闖蕩了,一無所有了怎麽辦,風險太大了。
江翹臉都綠了:“你就是個廢物!連拼搏的勇氣都沒有,咱們家不說多富裕,攢攢總有一筆可以讓你拼搏的錢,而且你擔心什麽,你出去闖蕩,我不是在廠裏上班嗎?”
這樣他們家裏就會一直有一個可以提供穩定收入的人。
孩子年紀也大了,兒子要考大學了,很快女兒也可以嫁人了。
她已經看好了人選。
那是一個可以幫他們的好女婿。
被人指著鼻子罵,王鵬飛臉色同樣難看:“你說我是個廢物,你當你自己就不是了,你又有什麽用?連你工作轉正都要大女兒幫忙,你不是廢物是什麽,你羨慕特區的繁華,你沒有手腳?”
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:“你自己去,我不會攔著你,你要是能夠混出頭來,我把你當祖奶奶一樣供著!”
江翹不敢置信:“別人家都是男人去闖蕩,有女人去闖蕩的嗎?”
王鵬飛:“怎麽沒有,江景瑜不就是?”
江翹氣笑了:“那你不看看她的男人,有他給她提供了堅實的後盾,不然她怎麽能把生意做這麽大,不定有什麽暗地裏的骯臟交易!”江翹不吝用最黑暗的想法去想他們的關系。
江翹突然懷疑的看著他:“你還提起她,又後悔了?再惦記也沒有用!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,你就死了這份心吧。”
王鵬飛呵呵:“這話我也送給你,你也死了這份心吧,你就只有跟我綁在一起在泥裏掙紮的份!”說到後面,他的臉都在扭曲。
江翹的逆反心理上來了:“好啊,我去就我去,你走著瞧!”
王鵬飛根本就不相信,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,她要是有這個膽子早就去了。
而且特區,當他不知道那個地方嗎?那裏聽上去是很繁華沒有錯,但也有自己的生物鏈。
要是有點什麽,指不定在路上人就沒了。
王鵬飛:“你別總是看著別人下海了就以為自己下海也能賺到大錢,他們是之前就做好了規劃的,要麽有人,要麽手裏有一定的資源,你有什麽?”
她什麽都沒有。
很可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那樣損害的也是他們家的集體利益。
江翹一呆,看來他是有想法的,於是她改變了策略,放緩了語調:“鵬哥,你先別急著下定論,先去看看,我們去一趟也不用多長時間,找個休息日過去,不行的話回來還可以正常上班。”
王鵬飛嗤笑一聲,“你還要我說多少次,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,你自己想去的話我不阻止你,不過你要好好想想你這份工作怎麽來的?”
連轉正都不行,還想出去闖蕩?
“你只盯著那些風光的人看,你忘了劉二?他出門一趟,身上的貨全都沒了,還欠了一屁股債,現在天天起早摸黑到各個地方撿破爛。”
“你想要賣什麽,你能賣什麽?路上遇到了突發情況怎麽處理?你都想過了沒有。”
江翹懵了。
賣什麽?
他上輩子發家一開始是做什麽的來著?
應該是賣吃的,賣廠裏的這些吃的嗎?
這些所屬權也不是她的。
她難道要偷廠裏的東西?
要是被抓到了怎麽辦?
那樣她就完蛋了,偷公家的財產不是一個小罪名。
“我想想,我好好想想。”
她能做什麽?
擺攤進貨賣東西?
這樣太辛苦了,來回在火車上奔波。
而且她也記得,這個時期是有些亂的。
她現在也還在育齡,要是運氣不好,指不定還會被帶到深山裏去給那些去不起媳婦的男人生孩子。
她要不去進貨買些小玩具?
或者衣服。
她知道衣服很能賺錢,應該說女人和孩子的錢最好賺。
只是她算了一下自己的資金。
家裏的存款真不多。
既然這樣,她加緊了小女兒的婚事。
等到收到了小女兒的彩禮,她的準備資金就充足了。
也就在這個時候,她的小女兒王珍華跑了。
她也跟著聽到了媽媽描述特區的繁華,爸爸沒有心動,她心動了。
她想要離開家裏。
她勇敢的付出了行動,從家裏跑了出去。
她還拿了一些錢,這個錢不多,足夠她買一張車票並且在特區安頓下來了。
她不想嫁給媽媽給她找的人,對方年紀比爸爸小不了幾歲,她也不想跟大姐一樣過著一點都不開心的生活。
媽媽說大姐被姐夫照顧得好好的,說她享福了,王珍華看不到。
她只看到了大姐和繼子相處的焦頭爛額,還有被她婆婆壓制的死死的抑郁,讓大姐飛快的蒼老。
現在媽媽又想把她嫁給一個暴發戶,說是一個白手起家成了萬元戶,了不起的人。
說起來很風光,但是她進門同樣是要做後媽。
她不想過這樣的生活。
王珍華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過什麽樣的日子,但是她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。
所以她離開了。
王珍華在家裏沒有什麽存在感。
或者說,兩個女兒在家裏的存在感都不高。
只是在家裏沒有人做飯,衣服也沒有人洗,回到家裏什麽都沒有的時候,江翹還沒有發現什麽不對:“這個丫頭跑哪去了,她多大了還這麽不懂事,家裏的活都不幹了嗎?”
“王珍華!你去哪了?”
她喊了好幾遍,沒有人應答。
江翹叉起腰:“這死丫頭!”
她爸不讓她省心,她也不讓她省心!
學什麽不好,偏偏學了她爸這讓人火大的舉動。
直到天黑了,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,她還沒有回來的時候,江翹去問了鄰居。
“沒有看見她啊。”
“我早上看著她好像出廠裏的。”
“不知道去哪裏了,沒有說。”
“她當時手上好像還拿著包袱。”
“什麽?!”
江翹急匆匆回家裏一看。
小女兒的衣服都不見了。
還不見了她爸的一身衣服。
她藏在櫃子裏的幾十塊錢也不見了。
江翹:“!!!”
她一口氣沒上來,就這麽暈了過去。
等到她掙紮著醒來,立刻就哭喊著去報了警。
王鵬飛的臉色難看:“等她回來了,我打斷她的腿!”
他在這裏放著狠話。
江翹也跟著道:“等找到她了,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,她居然還敢離家出走!反了天了。”
“我看她能跑去哪!”
他們兩個都以為孩子跑不遠,結果從警察那裏得知,她坐上了火車,也不知道是南下還是北上了。
江翹:“……”
她又暈了一次。
她快瘋了。
她居然就敢這麽上了火車?
她知道火車去哪裏嗎?
她知不知道外面不是家裏?
王鵬飛:“她是不是去了特區?你之前一直說特區哪裏哪裏好。”
江翹覺得有道理,撲上去跟警察哭求:“我女兒估計是去特區了,她還不滿十八歲,你們一定要幫我們把她給找回來啊。”
她一邊哭,一邊想著接下來怎麽辦。
她已經收了彩禮了,幸好那筆錢她藏得深,沒有被她看到。
現在人不見了,彩禮還能留得下?
除非盡快把人給找回來,然後讓她乖乖的嫁人。
但是這個很有難度。
他們發現的太晚了,都不知道她具體上的是哪一班車,是南下,還是北上?說是特區,也只是猜測。
全國這麽大,要是她存心躲,一時半會還真不那麽好找。
她可真是膽大啊,就不怕路上出點什麽事?而且她還沒有身份證明。
江翹想到這裏就是一陣咬牙切齒。
她哪裏對不起這個女兒了?讓她就這麽跑出去?
長這麽大了,都沒有怎麽打過她,給她吃給她穿讓她上學,還幫她找了個好人家,要是她爸爸真的不能順利發家的話,她嫁的人也能給她很好的生活。
這明明是讓她去享福的。
她怎麽就不知道自己的一片苦心?
這個事情跟江景瑜沒有關系,但是因為她們之前的糾葛,一發生點什麽大的事就很容易傳到另一邊,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,某種層面上讓她們的消息很“暢通”。
江景瑜聽到了這個消息並不意外,有了江翹大女兒的例子在前面擺著,她會利用小女兒並不奇怪。
相比較起來,她更欣賞她小女兒這種抗爭的行為,只是希望她是有計劃的行動,不是沖動行事,她能夠安全的到達目的地,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至於說一直找不到人,江翹她把彩禮退了,又因為手上沒有那麽多錢,就在易水縣起早貪黑擺攤賣東西,這點江景瑜聽過了就算了。
她要擺攤就擺攤。
江景瑜還挺期待的,她能做到什麽地步?
跟她分享八卦的是宋玉林。
他們一直還有聯絡,她還是在小學裏當老師,這麽多年了,縣城裏的事基本上她都知道。
就她說的,江翹擺攤的事並不順利。
她是買了自行車的。
可以在鄉下買東西回縣城賣,這點全國各地很常見,最多的就是鄉下收雞蛋和雞鴨之類的家禽來去城裏賣,賺的多一些。
但是在他們縣城,這些家禽是不缺的,他們可是養殖大戶,所以這點是不行的。
或者說就算行,也很辛苦,不值當。
所以她瞄準的是從鄉下收山貨。
只是真正的山貨,村裏的路一般都不好走,她吃不消,又摔了兩回,她這個生意就宣布結束了。
江景瑜:“……”
就這、就這?
放棄的是不是太快了一點?
——
顧晟在首都上大學,他和雙胞胎妹妹顧熙是校友,不同的專業。
下課的鈴聲響起,老師收拾書本離開,大家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這個教室,準備去下一個課堂上別的課。
在他起身的時候,還有個女同學過來了。
在眾人的註視下很羞澀的問他,“我對那節課也有興趣,我想去聽一聽,我們一起走好嗎?”
以往的經驗告訴顧晟,如果他不拒絕的話會有糟糕的發展。
他擺出禮貌的微笑,婉拒了:“我跟我舍友還有點事。”
舍友們:“……”
其實也沒有什麽事。
但是經常會被動的有事。
他們也習慣了。
唉,這個看臉的世界啊。
上完了上午最後一節課,到了午飯的點了。
大家蜂擁向食堂。
有人提議:“說要不出去吃?”
這話得到了一致讚同。
“出去吃什麽?”
他們宿舍幾個人因為家裏的條件都還可以,沒有特別拮據的。
偶爾吃頓好的,不用太顧忌。
他們宿舍六個人,有四個人提出想吃串串。
少數服從多數。
他們提出要去吃串串,顧晟也不好說自己不去,就跟著去了。
這家串串店就在他們學校門口那條街上,這裏開了很多家吃的,這家串串店是最大的幾家店之一。
地方大,上下兩層,食材還很多。
到了這裏先看位置。
人很多,等了一會兒才有位。
一坐下來,立刻就開始拿串串了。
吃串串怎麽能少得了丸子、海帶、雞蛋、火腿腸、鴨血、粉絲呢?
先把這些都拿了一大串,才去挑青菜。
和其他的鮮肉。
這種可以自己看著火候來。
這些他們來這裏吃過很多回了,自己熟練的加辣椒醬或者麻醬,或者番茄醬等等。
顧晟還點了一份涼皮,店員聽到了,應了一聲。
顧晟四下看了看,這個店媽媽讓他們兩個有空的時候註意著些,主要管的還是顧熙,媽媽說這裏開這家店也有讓妹妹積累經驗的意思。她看了一下菜單,又加了一個酸梅湯。
酸梅湯是直接凍在冰櫃裏的,一說要,立刻就拿了一壺出來,每個人倒一杯,冰冰涼涼的喝下去,特別爽快。
“哐當”一聲,聽到了有硬物撞擊到鐵盆的聲音,順著聲音看了過去,是在風扇的前面放了一塊鐵盆,現在鐵盆裏的冰塊融化了,又放了一塊新的,被風扇一吹,那股涼氣就會被順著散開,降低店裏的溫度。
等買了空調就會好很多了,但是現階段買空調支出太大了。
空調,貴。
吃了串串,滿足的又點了一碗綠豆湯,喝完了,這才慢悠悠的頂著高溫回去,太陽高掛,空氣好像都被太陽曬得變形了。
這種時候就恨不得立刻來一場大雨。
把溫度降下去。
到了晚上下午的課上完,其他舍友去飯堂,這回顧晟就不跟著去了,他要回家。
他去顧熙的教學樓下等她,沒多久就出來了,她身後還隱約跟著幾個男同學,被顧晟的眼神一掃,就自己後退了。
在顧晟的面前,沒有幾個還有雄心豹子膽,就算想獻殷勤也不能挑這種時候。
他們騎了自行車回去,在回去的路上,看到了鹵味,停下來買了一份鹵牛肉回去。
回到去的時候,外婆正在廚房裏做飯,外公能抱著小楠楠,顧熙接過來:“楠楠,你今天乖不乖?”
“啊——”小娃娃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盯著她瞧,然後露出個笑容,更可愛了,讓顧熙看的心花怒放。
“楠楠,你真是太可愛了!”
葉紅秀端出菜來:“你們去洗手,你們小舅媽說她今天要加班,不回來吃晚飯了,不用等她。”
顧熙:“小舅媽真的好忙啊,我好像好幾天沒有看到她了。”
葉紅秀:“她前兩天中午的時候回來了,你們不在。”
忙,那是真的忙。
江明智:“她那個項目好像說是什麽關鍵時候,忙過了就好了吧。”
他也不懂,只知道現在是要緊的時候。
那他們這些家人就更應該做好後盾,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。
顧晟把買的鹵牛肉拿出來,這種熟食直接裝盤就是一道菜。
葉紅秀喜歡在吃飯的時候關心外孫的學習情況。
問他們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兒。
知道沒有什麽這才安心。
看她一直在問這個,江明智提醒道,“女兒打電話來了。”
葉紅秀一拍腦門:“對啊,你們媽媽的電話來了,說是明天會坐飛機過來,好像說是有什麽事兒。”
顧晟:“媽有沒有說是什麽事兒?”
葉紅秀:“好像是要和和什麽人見面,對方後天的飛機來首都。”
這樣有限的消息,雙胞胎也沒法知道是什麽情況,說話間,就把飯菜都消滅的一幹二凈。
葉紅秀就喜歡看到他們吃空盤的樣子,不過因為每回都吃的這麽幹凈,她還又擔心他們是不是沒吃飽,“真的吃飽了?”
顧晟就差打飽嗝了:“真的吃飽了。”
葉紅秀:“好,那你們先在這邊待一會兒還是回去寫作業?”
顧熙:“回去寫作業,我有份報告要寫。”
他們兩個並不住在他們小舅這裏,小舅這裏三個房間不夠住。
他們兩個年紀也不小了,不像小時候還能在一個房間住,所以後來就租了小舅同事的房子,不遠,就上下樓,他們兩個去那邊住。
這樣子又能住得寬敞,離得也不遠。
至於對方為什麽會有房子可以出租?
這就類似於小舅的情況,他被外派出去了,家裏人各自有工作,隨著工作的調動住,這裏自然就空下來了。
他們要回去寫作業,葉紅秀當然不會攔著,不過突然她來了一句,“你們寫作業就寫作業,寫完了不能跑去跳舞啊,別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,現在還是晚上。”
葉紅秀很看不慣某些人,跳舞跳得都瘋魔了。
真是讓人不懂,跳舞就有這麽大的魔力?
“你們要跳舞,就在家裏跳,家裏又不是沒有錄音機,也有卡帶。”
顧熙:“外婆,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,知道怎麽做,不過你怎麽突然提起這個?”
葉紅秀:“我今天去買菜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人,她家的孫女就是很喜歡跳舞,天天跑去跳,然後那個姑娘就被不懷好意的混混給盯上了。”
她省略掉了不少內容。
告誡的意思傳達到了。
雙胞胎都懂,純粹唱歌跳舞的地方當然有,但像奶奶說的那種情況也不罕見,他們兩個都去過,當時有一回還直接把來搭訕的惡心人給教訓了一頓。
之後覺得麻煩就沒去那種地方了。
顧熙保證:“外婆,知道了。”
因為媽媽要來,他們在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心情都更踴躍了幾分,還引起了同學的打探。
“怎麽看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,發生了什麽好事兒嗎?”
顧晟周邊的人都豎起了耳朵。
這點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,“我家裏人今天來首都。”
舍友:“哦哦,原來是這樣,怪不得看你這麽高興。”他還以為他是有了別的好消息呢。
“你家裏人什麽時候到,咱們門口有個擺攤賣涼拌菜的,你晚上回去的話可以買一些回去,攤主很好認,剃了個大光頭,那一手涼拌菜真是絕了,我昨晚出去的時候看到了,就試探的買了一點,吃撐了,真的很好吃。”
聽到舍友這麽大力推薦,顧晟表示自己記下了。
在下午放學的時候看到了,買了一些涼拌菜回去。
這也是他看著對方也是個愛幹凈的人,雖然有句話叫不幹不凈,吃了沒病,但有些出來擺攤的是真不註意衛生,看著那樣子就吃不下去了。
相對應的,註意衛生的人,在不知道味道的時候,這就成了他是否購買最重要的條件。
他們兩個都沒有耽擱,回到了家裏看到媽媽已經在了。
顧熙直接就笑著坐到了媽媽的身邊,挽上媽媽的胳膊,“媽媽你什麽時候到的?”
江景瑜拉住她的手:“比你們早兩個多小時到這裏。”
顧晟坐到了另一邊:“媽,你這回能在首都待多久?”
江景瑜:“三五天,說不定,先看看吧。”
三五天的時間也不短了。
“你們有遇上什麽情況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在你們學校門口開的店怎麽樣?你們不用天天去看,應該也不至於一個月都不去一回吧。”
顧晟:“沒有,我前天還去那裏吃飯了,生意挺好的,我去的時候滿座,等了一會兒才有位置。”
顧熙:“我是昨天去吃了,沒有什麽胃口,就去那裏吃了一碗涼粉,夏天吃這些東西才有胃口。”
說到了吃的,顧熙想要表現表現:“媽媽,你也累了,今天想吃什麽我來下廚。”說著顧熙打開了冰箱,然後被顧晟給擠到了一邊去,“我的廚藝更好,我來下廚,媽,我學了一個鍋包肉,明天做給你嘗嘗。”
這場景看得葉紅秀都酸了。
“平時不見你們對我們這麽好,真是見得多了就不值錢了。”
顧熙拉上了外婆的肩膀:“哎呀,外婆你平時想吃什麽,我們也有做呀,你這樣說那我可就傷心了。”
顧晟:“外婆,來嘗嘗這個涼拌菜,我同學說很好吃……”
等到江景瑜忙完了,看著有時間,沒什麽事做,就去了他們學校裏,看看他們在學校是什麽樣的。
她因為休閑,穿的是現在很常見的牛仔褲,還有白襯衣,顯出了她依舊苗條的身形。
當她去到學校,然後到了兒子宿舍樓下,請宿管阿姨叫一下他的時候,那宿舍阿姨還以為這又是一個來找他告白的女同學,她見的不少了,勸她:“好不容易考上了這麽好的大學,應該珍惜這樣的生活才是,唉,時代不一樣了,現在的女同學啊,更開放了。”
江景瑜:“……”
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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